淳于言临

【进巨观影体】殉道者71

“怎么会这样……”艾伦失魂落魄道：“这样的话，我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别气馁啊。这才第一次实验呢。”韩吉倒是比他乐观不少：“这种事情可不是着急就能成功的。”

只是艾伦的心理压力一定会越来越大。

奈尔对此倒真的有了一些于心不忍。

他曾经也觉得艾伦有可能是伪装着在墙内的敌人，可随着这些影像的播放，在看了艾伦的一路心路历程后，他确实感到了一些愧疚。

他们将拯救世界上所有人的义务和压力都给到了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而艾伦如果没能达成目的，又会遭到多少的非议？

“就是这么回事。”打破沉寂的是利威尔冷酷的话语：“我们可是大失所望。拜你所赐，今天的空气可是像臭水沟一样难闻。就这样任时间流逝对我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你觉得下次又会出现什么呢？从地下出现巨人、或从天上掉下来的巨人？而人类依旧是连爪牙都没长齐的被捕食对象。总而言之，现在已经糟透了。”

艾伦因他尖锐的话而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艾伦已经尽力了……”三笠忍不住为他发声，然而很快就被利威尔无情打断：“我知道啊。但是那又怎样？有没有努力过又有什么关系？现状就是这家伙现在堵不上那个洞。”

“现在四周都弥漫着臭水沟一样的味道。”见无人搭话，利威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而且是一百多年来一直如此，这墙内早就臭气熏天了。而我是在几年前才注意到的，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闻着这种臭味啊。我曾经一直以为那就是正常的味道，可是我在墙外呼吸到的空气是不一样的。虽然那是地狱一般的世界，但是有着墙壁内没有的自由。我在那里，才第一次了解到自己所不了解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利威尔他想说的是这次实验我们得知了艾伦无法硬质化。”韩吉假意咳嗽两声，在利威尔不爽的眼神下坦然自若地开口说道：“当然，还不止这些，能够连续变成巨人的时间以及其泛用性和大体的极限也已经很明确了。这次的实验一切都能变成有益的情报！总而言之，今后也要加油啊！……这些，就是利威尔真正想说的啦。”

“……嗯。”利威尔答地十分勉强：“帮大忙了。”

“呀——！”奥路欧发出一声怪叫：“韩吉分队长居然也能读懂利威尔兵长？”

利威尔说的那些，其实他也只是懵懵懂懂的没有完全明白，不知道兵长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起了“臭水沟”的话题，也不明白那些与艾伦实验失败有什么关系……

“别这么见外嘛。”韩吉嘻嘻哈哈地和他开玩笑：“毕竟我也和利威尔是那么多年的战友啦。”

艾伦却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点。利威尔说兵长说他出生开始就一直闻着那种臭水沟的臭味……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有洁癖的人啊。

他忍不住偷偷向利威尔看去，毫不意外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我确实是从地下街出来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利威尔厌恶得皱起眉头：“地上的人有什么理由自诩比地下街的居民高人一等？在我看来墙壁内的味道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都是一样的臭，没什么不同。所有人都只是笼中之鸟而已。”

他的这些话激怒了一些宪兵团的士兵。

“你们调查兵团果然就是一群叛乱者。”士兵不顾奈尔的阻拦，冷笑道：“什么人类最强，就是地下街的一个混混而已。我看你们就是想在墙壁内掀起战争，凭什么反抗王政的指令？你们真的觉得自己要比王政府更加懂得如何保护墙壁内的民众吗？你以为你们真的可以离开墙壁内，去墙壁外生活吗？可笑！还说什么自由……我看你们调查兵团就是疯了。”

“呵。”他甚至来拉踩起了利威尔兵长。这让看似脾气最好的佩特拉也沉下了脸，她状似无意地与奥路欧说道：“……真是可怜。有些人似乎还以自己是井底之蛙而为傲呢。”

士兵听出她在嘲讽自己，气得口不择言：“你们不也死在了墙外？哈哈，就连尸骨都无法带回墙内安葬的感觉怎么样？嗯，我懂……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自由’了吧？这样你们就满足了吗……呃……！”

他的话再一次惹怒了调查兵团，艾伦气得就要冲上去，然而利威尔要比他更快——他抽出立体机动刀刃，稳稳得架在了士兵的脖颈上，眼神冰冷：“再说一句，我会让你也体会一把这种‘自由’的感觉，如何？”

最终，士兵虽依有不服，却还是悻悻得闭上了嘴。

听完了利威尔与韩吉的这些话，艾伦陷入了思考。

为什么？偏偏是要我来担这样的责任呢？我这样下去的话，不管是拯救人类还是替汉尼斯叔叔报仇，都是无能为力的吧。

现在的自己，又无能又无知。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会在实验中想起父亲的事情呢？

如果没有这个插曲的话，能够巨人化的时间应该就能变得更长了吧。

艾伦愣神得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茫然地想要找到格里沙问清楚一切的缘由。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正这么想着，他的面前忽得闪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姿。

她手持着木梳，正坐在镜子前梳妆。除了那头乌黑的秀发，她的容貌似乎希斯特利亚有些相似。

艾伦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艾伦有一种错觉——他们仿佛就是同一个人，少女没有意外于镜中人的视线，那双紫晶色的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仅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窥视，艾伦瞬间惊醒了过来。

……这是记忆？是……什么时候的？

“这是艾伦的记忆？不、不应该是。”韩吉皱起眉头：“……那不是第三视角。她应该是在照镜子，那么这应该是第一视角才对。”

“如果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前一任宿主的记忆吧。”

正当他们还在猜测时，尤弥尔若有所思地开口了：“我也有过类似的记忆片段，关于……莱纳他们同伴的。”

“什么意思？”埃尔文追问道：“新一任的智慧型巨人宿主，可以看到前一任宿主的记忆吗？”

“是的。”尤弥尔迟疑地看了眼希斯特利亚，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艾伦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和希斯特利亚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如果她们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话……那岂不就是艾伦吃掉了希斯特利亚的家人才获得了巨人的力量？

而且，艾伦的身上有进击的巨人和始祖巨人两种力量。

那个少女会是哪一个巨人的前任宿主？

“希斯特利亚，你认识她吗？”韩吉问道。从刚刚看到这个少女开始，希斯特利亚就明显愣住了，她的表情有些纠结，又有点茫然。

“不……”不出韩吉的预料，希斯特利亚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可是……我又好像见过她。”

她茫然地看着前方，努力想在脑海中搜出关于少女的信息，可却一无所获。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看过的书、妈妈孤单的身影、欺负过她的男孩子，可偏偏……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姐姐。

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她在心中不断地自我发问，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艾伦无法深思下去，他的脑袋疼痛欲裂。

“别硬撑啊，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三笠着急地给他盖上被子，关怀地看着艾伦。

“好了，接下来，在知道无法达成硬质化的眼下，我们能走的路就只剩下一条了。”韩吉扶了扶眼镜，她沉声道：“那就是对城墙教及其他相关组织的追查了。对于那道用硬质化巨人做筑成的墙，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说不定也会知道关于硬质化的情报。而且……”

她看向一直把自己存在感缩小的希斯特利亚，意味深长：“知道这一谜团的，为什么不是拥有人类最高权利的国王，而是雷斯家族呢？”

“如果说刚才那个少女和希斯特利亚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她也是雷斯家的人吧。”韩吉开始梳理几人的关系：“而且，如果根据尤弥尔的说法，那么这个少女就是前一任的巨人宿主吧。也是说……”

“雷斯家原本是有智慧型巨人的，但是现在这个力量却出现在了艾伦身上……我可以这样理解吧？所以雷斯家知道墙壁的秘密，也知道所有的谜团、所以……他们会想要抓到艾伦和希斯特利亚。原来如此。”理清了这些关系，韩吉顿了一下，说起了冷笑话：“艾伦，你不会是雷斯家的私生子吧？不止是希斯特利亚，我看你和那个黑发的少女也长得挺像的。”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知道韩吉不是在说正经话，艾伦也没办法生起气来。只是内心有了一丝煎熬。

他当然听懂了这些话，可他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少女的记忆，更加不清楚自己是何时从那少女那里“继承”来了巨人之力……

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希斯特利亚。

艾伦无意中与希斯特利亚对上了视线，两人眼中皆是一片茫然。

他们在森林里进行了秘密实验，而埃尔文也在今日同一时刻只身前往了王都。

通过韩吉，艾伦其实知道这件事，虽然他并不知道埃尔文的意图，但这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只是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在当天晚上他们就收到了来自埃尔文的密信。

“全部都看过了吗？”

新利威尔班的成员们围着拿着密信的艾伦，一旁的利威尔透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的脸色都像是吃了苍蝇那样难看。

“这是埃尔文的指示。”利威尔从艾伦手中拿回信件，随手就将它放在蜡烛上烧光：“你们相信他吗？相信他的白痴就跟我来……出发了。”

这本就是一个临时据点，几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趁着夜色降临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正当他们爬上半山腰时，身后的火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好险啊……”科尼流下冷汗：“我们今晚要是还睡那里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啊？”

阿尔敏远远地望着那些举着火把的小人，看得并不真切，他询问道：“兵长，那些人就是中央宪兵吗？”

“不清楚。”利威尔冷哼一声：“我想那些人应该不会直接跑到现场来。我还真是被小看了。赶紧前往集合地点吧，今晚有月色开路，真是走运了。”

TBC.

元宵节快乐~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但是这周上了7天班实在是太累了，拿起手机脑子里都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出来了，累吐了……

另外离今年伦诞还有不到两个月，我又开始焦虑啊啊啊，平时事情实在太多了（单位走了一个很重要职务的姐姐，我接替了所有的活儿TAT）。我是打算在伦诞前把拂晓的艾伦篇写完，所以后面两个月里殉道者可能没办法周更了，但是有多的时间我就会写，不会弃坑请放心！